塔罗中节制的附属德性——从结构以及图式出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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查看168 | 回复0 | 2023-12-3 16:46:03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soprhosyne源于古希腊语σωφροσύνη,基于健全σῶς以及头脑φρήν,他象征着“节制”“谨慎”,同时也被解释为“自制”以及“贞洁”,而柏拉图认为他是对欲望的控制[1]。亚里士多德则认为德性应当位于两个极端之间,即节制应当位于纵欲与禁欲之间,本质上是对感官愉悦进行节制[2]。而阿奎那则他的《神学大全》当中,将贞洁(chastiy)和童贞(virginity)视为节制的相关德性[3]。节制更偏向于对情欲的节制,例如阿普列尤斯就曾在他的作品中呼吁temperance到来,浇灭爱人心中的丘比特之火。

节制的图式一般有:手持水与火;马鞍;火蜥;雪貂;拴住的丘比特;城堡与钥匙。其中,水与火、城堡与钥匙被视为“贞洁-节制”模型、其他则作为节制的附属属性表示贞洁。

在阿奎那的《神学大全》作为指导思想下,有时也会将节制描绘成手执圆规,意为“La Temperanza fra l'Umiltà e la Verginità(节制在谦卑与贞洁之间)”[5]

而扎根于意大利地区的,更多表现为从一个水壶,倒向另一水壶当中,例如:

Archer Woodford认为这种图式表示清醒,同时也是节制的附属美德[6];这样的创作就图像层面上他更接近于上述所说的“节制在谦卑与贞洁之间”。

在水与火的“贞洁-节制”模型当中,将火视为欲望的象征,欧文潘诺夫斯基如此解释道:

而浇灭欲望之火,则需要充盈着贞洁的水壶。十七世纪的巴黎塔罗同样采用了“水-火”的图式,彼特拉克的诗歌当中也有所体现[5]:

而以水的容器作为象征的行为自古罗马时期便已出现。

tuccia,古罗马的著名贞女,她因被人怀疑失去了贞洁,便被要求从台伯河用筛子端一盆水回到神庙,而奇迹的是他确实做到了。到了中世纪末期,筛子和贞洁的创作已经紧密联系在了一起,彼特拉克也在他的凯旋诗歌当中的《贞洁的胜利》对tuccia称赞。

所以到了中世纪晚期,tuccia与他的筛子已然与贞洁的形象绑定在一起,描绘贞洁女性的画作经常出现tuccia的筛子,例如十八世纪描绘伊丽莎白一世的画作。

缇香一副名为《圣爱欲俗爱》当中描绘了世俗的维纳斯与天上的维纳斯坐在水池旁畅谈,水池上放着一个盘子,那似乎便是tuccia的筛子。而维纳斯同样是在海上诞生的。

塔罗的节制图式来自阿奎那的《神学大全》似乎已是定论,在如此启发下,让我们重新回到塔罗当中。

与PMB牌组同时期的Mantegna tarocchi,左下角额外增加了雪貂以及镜子,象征着贞洁以及审慎,这似乎是在加强塔罗当中“节制”的贞洁含义,正如里帕在他的《图像学》当中所言[7]:

而早期的塔罗序列当中,节制的位置位于“爱”之后,依照着彼特拉克的《凯旋诗歌》,爱被贞洁所战胜,而贞洁的凯旋队伍当中排满站着诸美德[8]。

而这正能够解释为何早期的塔罗牌序列当中,爱之后跟随的是节制、坚毅、正义,一方面节制承担了贞洁的位置,而按照彼特拉克的《贞洁的胜利》来说,美德跟随在贞洁的队伍当中;而另外一方面,中世纪哲学家们普遍认为古希腊“四主德”是尘世的城邦美德,是主要处理人与人之间关系的“伦理德性”[9]。而彼特拉克的凯旋顺序按照爱、贞洁、死亡、名望、时间、永恒的顺序,那么塔罗必然将四主德安插在死亡胜利之前。

随着牌序的转变似乎贞洁的含义从节制转移至坚毅的身上。将坚毅从力量、意志方面的征服,转变成对欲望的战胜,而节制的地位被拔高至名望的地位,在一副塔罗当中,额外添加了一条飘带,上方写着“sol fama(这就是名望)”。

节制位置的提升,加重了贞洁含义,从单纯的对世俗层面上的爱欲,转变为对上帝之爱,是为慈爱。彼特拉克同样在《凯旋诗歌》的“名望胜利”当中描绘了慈爱:

“七主德”的首德是爱。爱是指对上帝的爱,只有爱上帝,才能得到上帝的拯救。他对爱给予了满腔热忱的歌颂,认为爱是最高的德性,是一切德性之源,是唯一能占领和充满永恒的东西。世界上如果没有爱,就没有了一切。爱使人变得圣洁,使人变得虔诚;圣洁使人高尚,虔诚使人笃信。[10]

总结
在“水壶-水壶”的节制图式中,采用了阿奎那对节制的定义“节制在谦卑与贞洁之间”,同时也诞生了较为少见的圆规图式,这样的图式运用到塔罗当中强化了贞洁方面的附属属性,并且随着后续的牌序变化当中,他的位置转移至死亡胜利之后,从世俗层面上的爱欲节制,进一步的演化成对上帝的爱,取代了原本存在于CY牌组的“爱德”位置,成为了慈爱的代表,转变成为“名望胜利”的一部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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